没有钱（2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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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2）
九年前，吴邪刚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。他不顾家里的反对，像每一个普通高考生一样，在终于轻松下来的假期走出门，成为一个背包客，带着相机去观览那些只在书上读过的风景。
也就是在那段日子里，他经历了人生第一场赌命。
以十七岁未成年的身份进入传说中的地下酒吧，吴邪的心理压力不可谓不大，但他到底出身黑道家族，不至于纯得完全是一张白纸。
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，混杂着男人和女人的喘息，浓郁的酒精味里还隐约透露出难以言表的复杂气味，昏暗迷离的灯光无法照亮这个地下的梦幻场。买醉、纵欲、狂欢、发泄，一旦走入，就仿佛被无形之力扯去了理智的枷锁，原始的欲望如野兽出闸，在这个秘密的世界里肆意咆哮。
吴邪独自坐在吧台的最里侧，点了一杯低度果酒，睁着眼睛观察着室内的每一位客人。坐台小姐一面坐在客人的大腿上敬酒，但每一次转头倒酒时都会翻一个天大的白眼。打碟的DJ被一个醉酒的客人当面打了一拳，毫不含糊的回敬过去，把客人打趴下之后正好到切换下一首歌的时间。中央的钢管舞男的低腰裤里被人塞满了小费，柔软而矫健的腰肢在钢管上缠绕，脸上露出迷醉而满足的表情。
吴邪觉得分外有趣，他随着音乐的节奏敲击桌面，轻巧的捏起高脚杯，在杯沿舔了一口酒。
“你！张先生果然有胆识，不愧是……”
突然，与吴邪的位置相对的角落里传出了一阵喧哗，把场中的背景音乐都盖了过去。
酒保摇着头，暗叹了一句：“又有人找死了。”
吴邪就好奇：“怎么回事？那边的人，很厉害么？”
酒保压低了声音，回答说：“那里坐的是这片刚上任的大老板，背后很黑，估计是有人不长眼惹着他了吧。”
吴邪仰头去看，却只看到几个模模糊糊的身影。周围的人在争执发生的时候就都安静了下来，但也没人离开，留在原地静观后续。
“你说的是谁？”
酒保不敢明目张胆地指点，只能用眼神示意：“呐，那个，旁边站了一个MB的那个。”
吴邪再望过去，果然看见了一个身材十分高挑的年轻男人，长相也很出众，这男人对面站着一个表情难看的中年男人。
MB，和，大佬。
“惹到大佬会死么？”
酒保也不对那边看了，生怕会引火上身：“也不一定，但这位大老板是从北边来的，似乎有个规矩。”
“什么规矩？”
“俄罗斯轮盘，如果想和他谈条件讲道理，先赌一把，赢了再说。”
这是一种自杀式赌命游戏，最早起源于监狱，在左轮手枪中随意放置一颗子弹，参赌者轮流朝自己开枪，谁先死或者先放弃，就为输家。
吴邪心跳加速起来，他再将视线转过去，发现正好是那个中年人扣下了扳机，却没有中弹，脸上露出庆幸又恶毒的笑容。
接着就是那个帅气的MB冷着脸接过手枪，拨转了弹巢。
“等一下！”
吴邪把酒饮尽，穿过人群走到那个年轻人身边，从他手上把枪拿了下来。
“等一下，冒昧打扰，请问，”他把手枪抛了抛，握在手中快速旋转，玩了好几个花式，直叫人眼花缭乱，“我能不能代替他赌这一把？反正都是一条命。”
中年人额头上冒出了细汗，看吴邪玩枪的手法，明白这个少年人恐怕也不简单：“你是谁！”
“我是谁无所谓，重点是，这局你赌不赌。”
吴邪不动神色地伸手把旁边的年轻男人拉到自己身后挡住，见中年人答应了，又玩了一个双手的转枪花式。
看着吴邪的动作，被他拉到身后的男人突然就笑了。
吴邪端起枪，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直接按下了扳机。
空枪。
对面的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气，也不多啰嗦，直接拿过枪，也是迅速对着自己开了一枪。
同样是空枪。
吴邪：“现在是三分之一的几率，如果我没死，那么下一次轮到先生你，就是生死对半了。”
啪的一声脆响，依旧是空枪。
吴邪把枪递过去，中年人却没有接，他闭了闭眼，最后说：“我认输。张先生，你手下果然人才济济，我认输了。城东那块地我不会再碰，今晚的事就请您大人大量，高抬贵手。”
这段话说得吴邪一头雾水，他有些迷茫的回头一看，发现那个“MB”随着中年人的话接了口。
“一亿两千万。”
“张先生不要狮子大开口……”
张起灵从吴邪背后走上前，突然出手把他搂在自己胸前，冷冷地说：“买他的命，怎么，汪先生觉得不值？”
那姓汪的和吴邪赌命赌输了，虽然人没死，但是张起灵给吴邪的命开价多少，就意味着他给姓汪的命开价多少，如果姓汪的不答应，很难说他还能见几次太阳。
“值！”他只能咬着牙取出支票簿。
“慢。”张起灵搂着吴邪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，招手让小姐送果盘和汽水过来。他右手搭在吴邪肩头慢慢摩挲，左手转动着那把左轮，把之前吴邪玩过的花式又依次转了一遍。
“不要支票。一亿两千万，全部都要现金。”
吴邪偏过头，傻傻地看着这个疑似正在吃他豆腐的“MB”。
那就是吴邪和张起灵的初见。
#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句不知所谓的经典台词！我真的用上了！啊哈哈哈哈哈哈#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