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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九

（229）

哑巴张的毛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，云彩只给他做个了最基本的血检，就知道了个大概。这小姑娘是个嫉恶如仇的，悄悄把吴邪拉到一边，严肃着小脸问：“张大哥是被什么人害成那样的？他的病需要静养，别看表面上他比常人要厉害，其实是在烧寿命。”

吴邪对云彩这姑娘有些感激，毕竟是陌生人，哑巴张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带着麻烦的人物，但是小姑娘半点没顾忌：“他有仇家，以前一直疲于奔命，而且也没人关照他……还是认识了我，不然还不知道以后会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。”

云彩赶紧呸呸呸：“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，张大哥不是已经遇上了你？吴哥，我有个法子可以调理，不过见效很慢，而且有一味药我手上也没有。”

云彩是瑶族人，集中西医和少数民族传统医学于一身，是得了盘马真传的。她说有方子，那就一定能治，吴邪当然无所谓见效快慢。

“还差什么药材？我可以想办法。”

云彩就去书房翻出了一本泛黄的手抄图本，找到其中一页，指着上面的植株告诉吴邪：“就是这个，只有西藏才有，藏海花。”

（230）

在这个避世的小瑶寨里，似乎外面的种种麻烦事都不曾发生。吴邪拉着哑巴张出去散步，还不忘带上自己的相机。

胖子有心去接近云彩，就挎了个小竹篓跟着小姑娘去采药，云彩年纪小，没想那么多，只觉得有人做苦力也挺好。

瑶寨不远处的山坳里有个小湖，真的很小，要吴邪来说，这只能算是个小池塘。不过水很清澈，蓝绿色的水面清清楚楚倒映着四周的山景，还有两三只野天鹅戏于水中。吴邪心情放松，蹲在水边一块大石头上拍照，哑巴张就站在他身后，时时注意着防止人不小心落水。

吴邪拍完照，把照片一张张翻出来给哑巴张看：“小哥你看，我拍的，可惜来的时候太急，镜头只带了一个，如果能换成超广角或者长焦就更好了。”

哑巴张不懂摄影，在他眼里吴邪拍的所有的照片都很好看：“以后我可以再陪你过来。”

吴邪惊喜地问：“真的？”

哑巴张轻轻点头。

吴邪顿时笑开，勾着哑巴张的手指，靠过去给哑巴张一个轻轻的颊吻。

（231）

杭州，老九门所有当家齐聚，还要加上二、三代几个成气的小辈，一间书房坐得满满当当。

霍秀秀没有正经椅子坐，就搬了把小板凳坐在二月红脚边，二月红手里拿了一个干果钳，夹了核桃，一会儿给霍秀秀嘴里喂一个，一会儿又给坐在他右手边的解雨臣喂一个。

霍仙姑看霍秀秀这么不成样子，就骂她：“你二爷爷自己没吃，就尽给你两个夹了。不会自己动手啊！”

二月红笑着摆手，又夹了一个核桃塞给霍秀秀：“哎呀，小孩子爱吃零嘴嘛，我手上没事做，不打紧的。秀秀头发长得好，要多吃核桃好好保养的。”

张启山干咳一声：“咳嗯！说正事吧。老张家那边交给小邪，现在说说我们自己的事。”

吴老狗抱着小白狗三寸丁，慢悠悠地开口：“二白这回从美国回来，是个什么情况？”

吴二白面对一众长辈也丝毫不见弱势，抬手虚扶一下眼镜：“军火和其他违禁品的路线都转出去了，只剩下陈伯伯手里的白货。”

陈皮阿四揉了揉额角，无可奈何地说：“我死遁。正好把我家丫头吓回家里来。”

吴三省：“好好好！”说完就被吴老狗和吴二白同时横了一眼。

（232）

吴邪在小瑶寨里住的是一栋小木楼。这是云彩给他找的，位置通风都特别好，有上下两层，不过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。哑巴张的意思是，他和吴邪到底没有结婚，所以他可以和胖子挤云彩家的小客房，结果吴邪没说话，胖子先不答应。

胖子压低了声音对哑巴张说：“小哥，你有点眼色好不好，你有了老婆我还没有啊，你就这么狠心看胖子我打光棍？”

哑巴张不赞同地看了胖子一眼，又看了云彩一眼。云彩着实年纪太小，还只有十七岁，西南边的少数民族女孩子，个子也小，头上还戴了一个大帽子，越发衬得脸蛋没有巴掌大。

胖子分明从哑巴张眼神中读出了禽兽二字。他脸色一板：“小哥，别这么看我，胖子我能是那种人么！我就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，小哥你可不能不帮我。”

吴邪就在一边乐不可支，凑在云彩耳朵边卖队友：“云彩，你是个omega，干嘛要装beta啊？”

云彩给吴邪递了一块米花糖，自己也吃了一块含在嘴里，甜得眉眼弯弯：“因为我阿爸和师父说，这世上乾人没一个好东西，靠不住，让我以后找个常人过日子。”

吴邪特意大声“哦”了一声，笑看胖子苦脸。

（233）

云彩和吴邪两个人并排坐在小湖边，一个洗衣服，一个就拍照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。

吴邪：“云彩，你不想出去看看？这里生活挺艰苦的。”

云彩：“小的时候跟阿爸出去过几次，也没什么意思。大城市就是人多车多楼多，空气差得厉害，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都有。我还是喜欢寨子，周围都是认识的人，风景也好。”

吴邪：“那你长大了怎么找对象？我住了这么多天，都没看到这寨子里有和你配得上的。”

小姑娘还不那么讲究，没觉得谈论自己的婚嫁有什么好害臊的：“那隔壁还有好几个寨子。达努节拜密洛陀祖娘的时候，可以在庆典上相看。总会有人来爬楼的。①”

吴邪：“瑶族的相亲啊，我也想去看看，就是时间不对，真可惜。”

云彩：“你去看什么？张大哥不会吃醋啊？”

吴邪：“我倒是想看他吃醋呢，木头，啊不，简直是石头一个。”

（234）

陈文锦两眼又红又肿，把辞职信放在席博士办公桌上，闭了闭眼，缓解了一下两眼的酸涩，哑声说：“我父亲，去世了，我想回家看看，暂时可能不能参与工作，所以申请离职。”

席博士把辞职信拆开，从头到尾读了两遍，然后把信搁回桌上：“我可以批准。但是还是想问，文锦，真的只有这个理由？”

陈文锦低头想了很久，才摇摇头，抬起头直视席博士的眼睛：“我未婚夫说，这次回去会和我完婚。”

“你，要嫁人？”

陈文锦坚定地说：“是。”

“那当初，是谁说一辈子不靠alpha？你要明白，你是做过手术的。”

陈文锦：“他不介意。博士，其实我也是刚刚才明白，结婚并不是意味着我就要靠着别人，而是和另一个人一起分享。如果一直是一个人，那我就算得到再多成果，也没有人和我一起高兴，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？”

席博士微微笑了：“文锦说的很对。你也遇到了很好的人。”

#①瑶族的传统节日和传统婚嫁习俗，百度来的#

#邪帝已经要养成出来了，看不看得出来？#