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30)
整个包厢五个人,吴邪是不会起身的,所以张起灵也不能起身。胖子对这么些小动物没兴趣,花爷更关心他的游戏记录。到最后只有秀秀去开了门。
果然是只小猫,就是看着特别磕馋——浑身脏兮兮看不出颜色,身上的毛还有一块没一块。
吴邪被楼下那把唐刀吸引了注意力,只看了一眼就没再管了。秀秀这姑娘看东西认脸,看着小猫丑丑的,虽然没把它赶出去,但是也没了一开始的兴趣。
那小猫就在所有人的无视下慢慢走到了吴邪脚边,蹲了下来,仰着脑袋朝他喵喵不停地叫。
吴邪耳朵再不好也不能当没听见了,他终于大发慈悲垂眼去看那猫。
“咪~喵~”
“对我叫什么?没吃的。”
“喵喵~喵~”
“没老鼠也没人和你玩。”
秀秀:“邪哥,只听说过五爷爷玩狗厉害,怎么还能玩儿猫?”
吴邪看着那猫,那猫也看着他:“我什么时候会玩猫了?”
“你不是会和它说话?刚才它叫一声你答一句的。”
那小猫又叫了一声。
“我就是随便说说。我又不是猫,怎么知道它说什么?”
秀秀闻言笑了起来:“但是我怎么觉得,邪哥你……”她捂着嘴眨了好几下眼睛,“就跟猫似的。”
吴邪又去看地上那小猫,脏兮兮又傻乎乎的,哪里就能跟酷炫狂霸拽的吴爷相提并论了?
楼下唐刀敲了锤子,七位数就到了顶。
张起灵本来是两只手都规规矩矩放在扶手上,突然伸了一只手到小猫面前。小猫惊得毛都炸了,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,被胖子的脚绊了一下,在地上打了个滚,然后藏在胖子脚后面。
张起灵的手一直伸着没收回来,吴邪好奇地问他:“你干嘛?没看见人家怕你吗?”
张起灵:“它是来找我的。”
这一句话说出来,别说吴邪,解雨臣都不玩手机了。
解雨臣:“哟,这有个什么讲究?怎么什么猫猫狗狗都要找张小哥?”
胖子把脚挪开,那小猫没东西挡在前面,又退了一些,最后耳朵动了动,小短腿快跑了几步,又跑回吴邪脚边。它又仰起脑袋,奈何体型差距实在太大,让人担心它会不会把自己的小脖子仰断了。
吴邪还没反应过来,只看见那猫踩着自己皮鞋跳上了膝盖,然后一溜烟顺着胸前就爬到肩头。
秀秀想要去把小猫从吴邪身上赶跑,又有些纠结要用什么工具,太粗暴了怕伤到小猫,直接上手——那猫实在太脏。
“邪哥,你赶紧把它赶下去啊!衣服都弄脏了。”
吴邪却头都不偏:“这有什么,脏就脏了,反正不是我洗。看看这小东西要干什么。”
小猫蹲坐在吴邪肩上,两眼直勾勾看着张起灵,吴邪梗得脖子发酸,才终于听到小猫又叫了一声。
这声和前面它对着吴邪叫的都不一样,声音又小又软,甜腻得起了人一身鸡皮疙瘩。
吴邪用手肘戳了戳张起灵:“它跟你说什么?撒娇?”
“不知道。”
吴邪切了一声:“我还以为大爷你能听懂喵语。那你干嘛就说小东西是来找你的?”
张起灵把手覆上小猫的背,可以感觉到小东西在瑟瑟发抖。明明害怕的不得了,却不叫也不逃跑,依旧乖乖在他手掌下待着。
“我认识它。一直就在饭店门口。”
胖子摸着下巴故作深沉:“天真,你知不知道,这做生意的人,家里来了猫是有说法的。”
解雨臣也跟着插嘴:“就算不是做生意,猫也是有说法的。”
吴邪:“我听说过一种说法叫‘猪来穷,狗来富,猫儿来了开当铺’,招财猫嘛。”
秀秀盯着那猫幽幽开口,语气飘忽:“猫能通灵。”
她特意说得带上点诡异的效果,吴邪几人果然都有些后脊椎发冷。
“猫确实能通灵,狗也能。”张起灵少有的开始长篇大论,“古时说猫瞳通阴阳,就是说猫能看见鬼怪魂魄,尤其是黑猫,阴气极重,寻常人家养不得。这是白猫,白猫占阳,可以辟邪。”他说完就把手从小猫背上拿开,放回扶手上,恢复成之前规规矩矩的坐姿。
吴邪拍板:“那好,以后蜜蜜就跟我回家了。”
胖子:“怎么就叫蜜蜜了?我看还是叫招财吧,要不叫旺财也行啊!”
解雨臣拿着手机对着小猫拍照:“叫什么什么财的,多俗!叫海棠,陆游有诗说‘虽艳无俗姿’,正好配小猫。”
秀秀:“花姐你拽什么文?一只小猫取个花名儿,那多不合适,我看,不如叫candy,好听又上口。”
吴邪终于从张起灵身上站起来,那自己那件空调衫把小猫裹了:“我是它爸爸,所以我说了算,就叫蜜蜜。吴蜜蜜,没有秘密知不知道。”他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小猫说的,但是说给谁听,这里几个都心里门儿清。
最后这第七盏灯只点了一半,后面还有三四件没拍,但是吴邪已经让人把灯撤了。他说是要留下半盏的钱养女儿。
当年张大佛爷娶亲,点了三盏。这次结账的老板还是姓张,六盏半。道上就都知道,张起灵又出现了,归吴家小佛爷把人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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