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28)
到北京第八天。
解雨臣带着霍秀秀等在新月饭店门口,旁边停了一溜辉腾,身后黑衣保镖站了十七八个。
吴邪三人是坐的出租车。老实的哥远远就看到这架势,哆哆嗦嗦问是不是可以差不多就靠边得了。吴邪只笑着说是熟人,多给的哥一张大钞的小费,让人硬是开到了正门口。下车把钱一给,的哥数都没数,方向盘一打掉头就跑。
多年以前来这个地方,吴邪还要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,他那时就是催眠自己,把自己当成黑社会,硬生生装出一股气势。
现在他就算只穿着汗衫大裤衩,独自一人,也能不紧不慢地走进门。
到北京第一天他们只解决了住宿问题,然后和花爷秀秀吃了顿家常饭,秀秀掌勺。铁三角扎扎实实感受了一回传说中的黑暗料理,对每天都生活得如此水深火热的花爷表示无限同情。
第二天吴邪睡到上午十点,胖子和张起灵在套房外间看报的看报,上网的上网,见人起来了,才一起出门去新月。
解雨臣前一天提出他可以提供高档车队和强力保镖,保证排场绝对力压群雄,吴邪残酷地拒绝了他,并表示他们可以自己打的。
花爷:“你有没有想过,你带着道上最牛逼的打手和潘家园最壕的老板,从北京银建出租上走下来,那新月门口的迎宾都不知道要不要帮你们拉车门儿?”
吴邪:“张起灵会帮我开门,就不用人家小迎宾了。”
到了饭店门口,还是当年那牌匾格局,什么都没变。
吴邪本来只穿了一件短袖衬衣,下身一条卡其色休闲裤,但是张起灵怕饭店室内空调温度太低,给带了件薄针织空调衫。胖子刚看到想调侃说这是女人穿的玩意儿,还没张嘴就被张起灵看了一眼。
进门的时候果然被拦了下来,吴邪对着那迎宾说:“我姓吴,杭州来的,你把我拦在这里,你们老板可能会扣你工资。”
那迎宾立马变了脸色诚惶诚恐把人迎了进去。
二楼,一样的包厢,一样的凳子,吴邪在包间门口看了一眼,就径直走过去。
跟在他们身后的经理神色紧张地问:“吴先生,您要坐这个位置?这个位置其实……”
胖子拦住那个经理:“咱吴爷今儿个就是冲这位置来的,你就只管叫人赶紧上点儿茶水点心。”
张起灵跟在吴邪身后,看了眼那把凳子,对经理说:“拿一个坐垫上来。”
那经理看着这架势,还不能明白这三位是干什么来的,他这些年的饭也就白吃了。赶紧后退着出门,招呼人该上茶上茶,该拿坐垫拿坐垫。
当天拍品一共只有单只手的数目,其中一个明景泰金胎掐丝珐琅圆盘给了胖子,其他的直接交代给送去杭州。一盏灯挂着也没妨碍一楼和二楼其他包间竞价,多少年没人点了,都指望着把灯点爆。但是那灯还真就安稳挂了一整天。
第一盏只将将八位数过半。
接下来每天都是将近中午才到,到了直接上二楼包厢,也一直就用那一个,进了包厢就直接把灯点上。
吴邪嫌弃新月提供的饭菜难吃,张起灵就借了人家厨房一个灶台,饭店的大厨站在一边看着锅里炒的豆角青菜气得吹胡子瞪眼。
胖子也就跟着吃了好几天素。
后面五盏毫无意外破了十位数。有几个大件吴邪懒得运回去,直接就交给胖子在北京处理,剩下的长沙杭州一半一半,还给吴二白留了个水烟斗。
如此,大半个四九城都知道,新月饭店来了个厉害角色。
现在正准备来点这第七盏。
秀秀走上来挽住吴邪的手,拉着人往门里走:“邪哥,前几天我和花姐分不开身,这最后一天,我可是把家里的事儿都给扔了,怎么也要来看看!”
吴邪笑而不语。
解雨臣和张起灵王胖子并排走在两人身后,对那群黑衣保镖打了个手势,把人都留在了门外。有张起灵,抵得上百来个保镖,进来了也不过是占地方。
那包厢前几天都只有三个人,今天多了两个,吴邪只坐了一会儿,就觉得挤得慌:“这包间怎么就这么小了?”
解雨臣手机更新换代最积极,脸大个手机也能单手拿着打游戏:“那就换个大的啊,旁边有好几个规格比这个大多了,怎么,点了六盏灯都还蹲在这屁大点地方,经理没给你们重新安排?他是不打算再吃这碗饭了吧。”
一旁躺枪的经理冷汗直流:“是吴爷说了他就喜欢这间儿,不让换。”
吴邪左右一看,站起身,把张起灵拉到那凳子上坐下,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张起灵腿上:“这样就行了,节省一个人的地方,看着也就不挤了。”
秀秀捂着嘴就笑,胖子淡定地在原先张起灵坐的凳子上坐下,解雨臣眼睛黏在手机屏上头也没抬。经理尴尬地嘿嘿笑,招呼一声赶紧跑了。
上午没什么好东西,喊得价比起第一天都不如。吴邪兴致缺缺,把头往后一仰枕在张起灵颈窝就睡着了。
下午打头又是一件瓷器,吴邪没醒。第二件是一套书画,吴邪半睁了眼瞄了一下。第三件是一把唐刀,吴邪醒了。
其实兵器比较极端,要么一文不值,要么就是天价,而且比较冷门,懂的人实在少。这唐刀远看上去还算可以,但就是提不起价。
吴邪刚抓了张起灵的手要开口说个什么,就听见包厢门口有点儿奇怪的响动。
这响动吴邪听不太真切,毕竟新月的隔音一流。
但是张起灵就不一样,他听来就像是能看见画面似的。
那是一只小猫用爪子挠门的声音。
#能不能不要都那么福尔摩斯?搞得作者以为自己智商在大众水平之下→_→#