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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7）

到了铺子里，吴邪才刚进门，就被一个伙计拿了个电话给请到一边去了。张起灵就自己走到里间。

里间的人都是技术宅，负责处理下面盘口收上来的货，资历老，年纪也就都不小。看见张起灵掀帘子进门，都放下手上的活，凑上去打招呼。

“张爷，你来？”

“看货。最新收上来的在哪儿？”

那老掌眼就指路：“这边，您跟我来。是才上来没过夜的，袋子都还没拆。”

张起灵跟着从后门出去到了后院，靠边一辆小破四轮，东西已经搬了下来放在墙根。

“给我搬把椅子。”

跟着老掌眼的小徒弟就腿脚飞快地去搬椅子去了。

吴邪打完电话，一问，知道人在后院里，就直接走进去。就这么会儿功夫，张起灵已经收拾出好几袋子了。

各种瓶瓶罐罐摆了一地，吴邪跳着脚避着走，走到张起灵身后，趴在他背上：“动作挺快，怎么样？”

张起灵一点没受影响，继续从大旅行袋掏东西：“一般，年代近了，做工糙。”

吴邪不怎么在意，有东西总比没有的好，再说，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牛逼的斗？估计有的也全给他自己遇上了。

“有书画类的没？”

“有张绢画，边上有些糊了。”

“没劲。”

张起灵闻言动作顿了顿，还没开口，就被吴邪一巴掌捂住嘴。

“未经允许不能下地。知道你牛逼，但是你还是老实给我呆在家里做饭！”

张起灵没点头也没摇头。

“知道你待不住，我有安排，正在收消息呢，等摸到线了就去。”吴邪伸着手把张起灵两片薄唇捏成个鸭子嘴，“你去帮我当筷子，我跟着去，懒得下去，你就下去帮我看着点，别出什么幺蛾子。”

张起灵点头。

吴邪放开手，也不趴着了，站直了冷笑：“我看张爷这腿就是闲不住，别人是怕死，张爷倒好，哪儿死得快就往哪儿跑，真是。”

“吴邪。”

“呵呵，什么？”

“我……”张起灵也有不知道说什么时候，他张了口又没话说，停了好一会儿，才继续出声，“我会小心。”

吴邪哭笑不得，等了老半天，还以为这人会服个软说不去了，结果就是这么一句。但是好歹也算个保证，于是大人有大量不跟这瓶子计较。

“行了，演什么电视剧？自己心里有数，我也懒得管你了。”但是说着又有点儿不服气，“你牛逼你自己管好自己，别老跟拍电影似的拯救世界啊。”

张起灵又点头，表示已经将领导指示牢记于心了。

吴邪看他那样子觉得好笑，心里有点小气又发不出来，存了心要闹他。看他又转过身继续看货去了，后退了两步，一个助跑跳上张起灵的背攀住。张起灵被撞得一个趔趄，但是很快稳住下盘，伸了只手往后托住吴邪的屁股，免得人掉下去，另一只手继续认真工作。

吴邪勒着张起灵脖子一本正经道：“但是死罪可免，活罪难逃，罚你背着我看货吧，一直背到家里啊。”

还真就一直背着回了家。

从店里走出来那场面，吴邪把脸捂在张起灵肩上差点没笑岔气，那样子要多不庄重就有多不庄重，但是周围没一个伙计敢跟他正对上眼。道上还只隐隐约约有那么点沾边的消息，但是自家手下这些人可从第一天就没瞒着，有几个还是跟着一起从吉林回来的，一路上眼睛早瞎习惯了，也强行淡定下来。

走到门口的时候，有个胆子大的给打了个招呼：“张爷您走好。”

吴邪就笑问：“那我呢？”

那伙计鬼精：“有张爷在，您自然不用咱这么些旁人费心。”

吴邪弯着眼笑开，然后把脑袋往张起灵侧颈一埋，闷声说：“走走走，懒得和这些鬼机灵打屁，回家回家！”

张起灵侧脸看了那伙计一眼，就算是打过招呼，然后背着人慢慢走了。

店里这才渐渐又恢复了点儿活气。有个年纪小的打杂的，一脸纠结地跑过来问一直坐在角落里没动的管事：“佛爷的车没开走，怎么办？”

管事从抽屉里直接抓了钥匙砸在那小孩儿身上：“笨，就你这样八百年也出不了师！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！自己开回老板家里去，小心点儿，别半路被哑巴张当成贼抡死。”

小孩儿不经事，被吓着了：“啊？那我不敢去……”

那管事就赏他一个大白眼球：“哪儿那么多废话？你开着车送过去，快点回来就是，老板坐的11路人力车，慢得很，你碰不见人自然没事。”

小孩儿这才放心，一个人嘟嘟囔囔去开车：“佛爷就是牛逼啊，张起灵这种都拿来当坐骑……”

旁边听见他话的伙计就嘴贱逗他：“羡慕不羡慕？想不想自己也有个？”

“真当我傻？又不是打网游。就是真有这坐骑，我也要有命坐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