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_theresa

（4）

吃过饭后，张东尚回房发了阵呆，而后闻到自己一身菜味儿酒气，叹了口气，只好起身再去洗澡。他的房间在角落里，料想时间也晚了，三姥爷就算有事，也不会立刻就找来。腰上缠着浴巾，头上顶着毛巾就走了出去。

看到张起灵就靠在床头的墙上，在他一出浴室时就死盯着他。

张东尚立刻捂住胸——主要不是为了挡住胸肌，而是为了挡住因为洗了热水澡浮现出来的纹身。

张起灵走过来，出手捏住张东尚的脖子，直接把人掼到墙上，掰住他的肩膀，一直看到热气消散，纹身消失了，还没松手。

平白无故，张东尚是没有胆子跟张起灵动手的，而且，虽说现在是几十年前，张起灵还是比他大了一百来岁，再怎么尽得真传，也还是打不过的。他感觉到张起灵的手没用力，可要是用起力来也就是瞬间的事。

“我可以解释。”张东尚盯着张起灵的眼睛，信息素终于还是溜了出来。

张起灵皱起眉，察觉到了这孩子的信息素有不对的地方，但疑点太多了，需要一点一点弄清楚：“说。”

张东尚：“我不能说。”

张起灵：“……”对陌生人，他的耐心并不足，手指渐渐用力，“说。”

“咳——真的！”张东尚忍不住去扯掐住自己脖子的手，他力气也很大，将张起灵的手稍微扯开了一点，眼见就要逃脱，却被张起灵握住肩膀，电光石火间卸了条胳膊，闷哼一声，苦不堪言。

但是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，张东尚借势下缩，也不怕暴露了，索性使出了缩骨功，总算脱离了张起灵的钳制。他身形灵活，蛇一样从墙角溜进浴室，反锁门的同时把手臂接上，痛得嗷了一声。

一扇破招待所的旧浴室木门，决计是挡不住张起灵的，不过张东尚也就只需要缓口气的时间。他给自己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，又足够了解张起灵的性格，吸了口气，决定破釜沉舟。

“父亲！”张东尚低声喊，“别动手！我是你儿子！”

张起灵已经破开了浴室门，从外头伸进手开了锁，把门打开，脸色可以说是十分奇怪。他看了看几乎全裸的张东尚，说：“把衣服穿好，出来说。”

张东尚：“哦。”到底是谁耽误他穿衣服来着……

张东尚换好了衣服，笔直地站在张起灵跟前，一字一句交代：“2002年8月17号我突然出现在三姥……吴三省面前，之后就跟着他在吴家堂口做伙计。您准备退休了，我接任，去长白山的青铜门看看情况，原计划是看过了长白山的，再去古潼京，之后去西藏尼泊尔，办完事就回家，家里等着我国庆节去香港旅游。”

张起灵：“不要废话。你进了那里面？”

“对，你给我的玉玺，进门的时间和方法也都是找你说的办的，绝对没有纰漏，结果进去门一关，我就在这儿了。西瓜那小子还在我后头跟脚，不知道是没来得及进来，还是去了别的时代，如果是——”

张起灵打断他：“西瓜？”

张东尚用带着微微嫌弃的语气说：“双胞胎弟弟，一个西瓜，一个南瓜。”然后用带着淡淡思念和炫耀的语气补充，“还有个小妹妹，初二了，漂亮聪明，和爸爸一样可爱。”

张起灵：“……爸爸？”他确定这个人不是说自己，因为这小子叫他父亲。

张东尚赶紧说：“真不能说了，否则我怕自己生不下来。”

但结合之前的种种怪异，张起灵那还能猜不到？他睨了张东尚一眼，淡定地说：“吴邪。”

张东尚：“千万不能告诉他！”

而张起灵却在想，吴邪可爱吗？他观察面前这小子的五官，确实有些地方和吴邪相像，于是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。没有发生的事，哪怕是既定事实，也不在现在的张起灵的考虑范围内。他很干脆地应了，又问：“你现在是张起灵了？”

张东尚摇头：“实习，还不是，世界上只会有一个张起灵。”他父亲还活着，他就只能是个预备役。

张起灵：“里面情况如何。”

张东尚顿了顿，低声说：“什么都没看见，就过来了。”

张起灵坐在单人床边，思考了一会儿，最后起身，问：“你哪一年出生？”

张东尚一震，眼神剧烈波动，他理解了这个问题背后的含义——张起灵这个人做事是很绝的，如果他认为张东尚这个儿子的存在是必要的话，即使最终没有那种感情，也一定会让他出生！那样岂不就是……

“你不能强迫他！”张东尚梗着脖子，“强迫Omega是犯法的！”

张起灵“啧”了一声，说：“我不用。”

说完便离开了，留下略有些激动，心绪难以平复的张东尚，捂住脸倒在床上，过了许久后，朝床头的墙面狠狠捶了一拳，打出了一个浅浅的凹陷。

长白山地底的青铜门外。

张西佐调整好信号增强器，拨响了弟弟的手机。那头没人接，过了差不多五分钟，才回拨回来。

张南佑说话的语调一向懒散：“西瓜，你翘课的事没瞒住，补习班老师已经通知爸爸了。”

“什么？！”张西佐朝着青铜门瞪眼，“算了，木已成舟只能这样了。我现在有正事儿跟你说。”

“说。”

“大哥进门七天没动静了，你说是不是出事儿了？我就说他本事不行，不能当张起灵，你们都不信！要我说，咱们家应该立贤不立长，万一老大嗝屁了，再选继承人你投我一票。”

张南佑唔唔两声，说：“我没票，要是有票，我投我自己。”

“南瓜！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哥哥了？！”

“两分钟的事情，何必这么较真，我不介意当你哥。”

张西佐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，脸上有了愁容：“可是，万一冬瓜真的死了，妹妹得多伤心……这儿情况真的有点儿不对，我在门口等你，地图在二姥爷书房电脑E盘隐藏文件夹里，密码你能破。我的干粮还能坚持半个月，你快点儿过来。”

南佑迟疑了：“可，玉玺呢？父亲看着，我打不过他。”

西佐一愣，也无法了：“那怎么办？我翻了冬瓜留下的装备，他就带了七天的干粮进去。他绝食应该能撑半个月，再久估计不成了！”

张南佑摸了摸自己冒出一点软须的下巴，说：“我让夏夏去偷。父亲不防备她，应该可以。要不然你先试试从旁边挖。”

“要能挖进去，咱两现在就应该是27岁！”张西佐懒得再说了，“就这样，你快点儿，不然冬瓜成了冬瓜干。”

“行。”张南佑挂断，给妹妹拨去视频，镜头一亮，出现却不是妹妹，而是吴邪，“……”

吴邪握着手机，并没有看着镜头，而是看着身后，说：“是哥哥的视频电话，夏夏，来，把新裙子给哥哥看看。”

清亮的少女声线远远传来：“不给他看，直男审美。爸爸你看就好了~”

还没等那头张南佑想出支开吴邪的计策来，妹妹的房门一开，又一个麻烦人物走了进来。

张起灵托着一个快递盒，说：“北夏，快递，Midsummer Night's Dream KC。”

#张北夏小美女，Lolita服饰爱好者，老张帮她取的快递是我杜撰的Lolita头饰“仲夏夜之梦”喀秋莎#

#为什么要转换视角呢，因为过去我写不下去了哈哈哈哈哈#