瓶邪/莫毛/影日/盗笔剑三运动番❤废柴文手/混乱邪恶触手系/一腔热爱都填了脑洞

半熟(下)

(下)

闷油瓶失忆后,一切都结束了。

吴邪坐在回家的车上,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。

说个实话,沿途的风景都是很美的,入夏之后草木繁茂,阳光也没有半点吝啬,但就是照不进吴邪心里。他还是怕,后怕得厉害,后脑勺阵阵发冷,指尖时不时就要颤动一下。

吴邪就想着,算啦,就这么算了吧,反正什么都没了。

如此过了几个月。

这期间,他又恢复成了那个在西湖畔开小店的小老板,白日里全是悠闲,除了出门看湖,就是进店看书,没有旁的事做。他将经历写成笔记,收纳在卧室床头的小柜里,每天睡前翻着看看,然后就不停地做着与之相关的梦。但醒了之后,梦里的一切就都忘了,丁点儿想不起来。

可是闷油瓶总还是要出院的。

去往北京的路上,吴邪又一次感到了一阵恍惚,他怀疑自己是被太阳晒过了,有点中暑。他想了许多乱七八糟没甚大用的事情,比如闷油瓶是否还记得他,比如闷油瓶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,比如闷油瓶今后怎么办。

比如要不要把闷油瓶接回杭州,又要用什么样的借口。

三人碰面的时候,胖子告诉吴邪,闷油瓶身体不错,就是记忆仍旧空白着,只有非常零散的碎片。

闷油瓶看向吴邪,眼神很淡,但他似乎知道吴邪的身份,对他点了点下巴。

吴邪就想,北京房价多贵,杭州稍微强点,他和胖子两个人还是负担得起,闷油瓶不会成流浪汉的,他不会不管他。

但听到闷油瓶说想去重走过往的路,吴邪就慌了,他的手变得冰凉,按在闷油瓶的肩上,说:“太危险了,小哥,你不能去。而且、而且这些地方,不少都已经进不去了,当时就毁了的。”

闷油瓶看着吴邪,没表示反对,也没有同意,他余光看到吴邪放在自己肩头的手,脑中闪过一些片段。

吴邪说:“有不危险的办法,我们一起找。”

 

拿到地址之后,一切又好似拨云见日。三人约好了在杭州汇合,休息几天,再去广西。

闷油瓶和胖子还是坐火车过来,因不是要下斗,行李很少。吴邪开着车去接了人,直接拉到楼外楼吃了一顿,然后去了吴山居。

王盟正好在打游戏,见来了客,便把电脑关了,倒了茶水出来。胖子自来熟,坐下喝杯茶的功夫,就已经和王盟从天南说到了海北。只闷油瓶人如其外号,还是闷闷的,慢慢喝完一杯茶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,接着喝。

吴邪看了会儿他,问:“小哥,要不要去堤上走走,现在天气不错。”

西湖多美的地方,名声由古传今,远播四海。夏季正是旅游旺季,全世界的人都挤来了,三堤就没有不满员的,水边所有的长凳都坐了人。站在路上拍个纪念照,比毕业照的人都多,搞不好还会根本找不着自己。就这样拥挤了,偏还有不信邪的人踩上了自行车。

吴邪带着闷油瓶,呼哧呼哧蹬到了白堤中间,隔着人群和树木,隐约能看见吴山居的门店。

带人骑车,尤其还是带着一个比自己还要重的男人,真是一件非常吃力的运动。吴邪抬手擦了把汗,突然感觉后座一轻,回头一看,发现闷油瓶自己下来了。

闷油瓶看着吴邪额角的汗珠,说:“我自己走吧。”

吴邪当然没意见了,回身就把车推到了边上,锁了起来:“那我们回来的时候来取。”

两个人就弃了车,随着人流慢慢走。

闷油瓶时不时看看两旁的风景,又时不时看看身边的吴邪。吴邪为他介绍沿途的景点,非常熟练,看来是曾经常为游人解说的,他额角那滴汗还是没落,吴邪自己也似乎没有察觉,就一直晃在闷油瓶眼皮子底下。

走了几米,闷油瓶还是牵住了吴邪的手腕,把人拉住了,伸手用手指帮他揩掉了汗液。

吴邪一愣,转脸去看湖上的游船,说:“小哥,你想坐船吗?”

闷油瓶是真的大脑空空,自然都听吴邪的安排,让他坐自行车后座就坐,让他乘西湖游船就乘。他看到吴邪的耳垂红了,没想清楚里头的因由,就被吴邪带着去找船了。

从湖上转了一圈下来,两人还要绕回一开始的地方取自行车。

开车锁的时候,吴邪低声说:“小哥,其实你想起来了一些,不是完全都记不起来,是不是?”

闷油瓶:“你说什么?”好像真的没有听清。

吴邪嘟囔:“人好多,太吵了,我们快点回去,洗个澡休息休息,就该吃晚饭了。”

闷油瓶这句就能听清了:“嗯。”

 

看惯了西湖,吴邪反倒更容易被夏日的广西震撼。他们一路过去,中间不少步行的时候,三个人都带了草帽,轻简行囊,美滋滋的步伐还一摇三晃,心头轻得要飘起来。空气中有各种各样的香味,经过一方花田,香气浓郁甚至刺激得闷油瓶连打了两个喷嚏。

吴邪倒退着走到闷油瓶旁边,把纸巾递给他。

闷油瓶拿过来,指尖扫过吴邪的指腹,立马又打了一个喷嚏。

吴邪忍不住笑了:“小哥你花粉过敏?”

闷油瓶摇头道:“不是,味道太冲。”

“我不觉得啊,挺香的。你知道吗?西湖到了秋天,桂花开的时候,香得不得了,呼吸都好像在吃糖。”

闷油瓶受教般点了点头:“这样。”

“小时候,我爸就会在那时候做桂花糕,或者炒菜的时候,往里面加桂花,特别香,很好吃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其实现在这么看,也没多久了,到时候你、你和胖子一起过来。”

闷油瓶没有马上说好了,他压了压帽檐,抹掉了鼻上的汗,才说:“看吧。”

吴邪抿了嘴,一言不发,又走到前头去了。

看起来是生气了,只是不知道在气些什么,闷油瓶看向路边的田,大概想得出来是因为自己惹到了他。他走上前去,追到吴邪并排,去看吴邪的表情,发现什么表情也没有,还是端着相机,隔一会儿就眯起眼睛拍拍照,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
闷油瓶想了想,说:“我想起来了,就去。”

吴邪摘下草帽扇风,隔开了闷油瓶的视线,极小声地说:“去哪儿和你想不想得起来有什么关系。”

闷油瓶听得见,但是装作没听见,他也学着吴邪的样子,把草帽当成扇子。

两个人头上没有遮挡,就这么一同暴露在盛夏的阳光之中,没一会儿头皮就开始发烫了,整个人都差点儿被晒得融化。

 

小瑶寨也很美,风光秀丽,姑娘也秀丽。

云彩对闷油瓶有很大的好感,胖子见了,有些吃味。

吴邪瞟了一眼,没放在心上,还是想自己的事,看自己的风景。

他想着闷油瓶失忆之后,就没有笑过,真是惨,云彩那样的小姑娘,对着一个整天冷脸的男人,过不了多久就会很失望,继而放弃的。

就是没想到,闷油瓶笑起来,更惨。

闷油瓶握住吴邪的指尖,轻声说什么:“还好,我没有害死你。”

吴邪也不知道作何反应。他又开始傻了,疯了,抓狂了。觉得闷油瓶怎么就要只对自己笑啊,诅咒一样,都快要让他有心理阴影了。这世上怎么有那么多死来死去,人都会死,但是死得平和一点行不行。

要闷油瓶再也不对着吴邪笑,恐怕不行,但是要他死得平和一点,还是可以考虑的。他们有惊无险,都活得好好的,在医院里打了个转,就都回来了。

 

闷油瓶这次出院后,吴邪找了个机会,把他拉到一个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。

闷油瓶表面上还迟钝着,看着吴邪,等他开口。

吴邪就问:“小哥,你记起来的那些‘碎片’,到底都是些什么,可以说吗?”

闷油瓶回答:“很碎,很乱,说不清楚。”

吴邪看着他,突然就握住闷油瓶的手:“那这个你记得吗?”

“什么?”

“这个,”吴邪摇了摇二人牵着的手,“你看着我,有什么想法?”

闷油瓶把手挣脱:“没有想法,你是吴邪,我们认识。”

吴邪:“就只是这样,还有别的呢?那个时候,在矿洞里,你为什么要、要那么保护我?”

闷油瓶一顿,沉默了。

又开始沉默,吴邪发现他和闷油瓶独处,就经常这样突兀的,没来由的沉默。

两个人的呼吸节奏渐渐重合。

闷油瓶才说:“我应该、是要护着你的。”

“是这样吗?”

“大概是。”

闷油瓶又开始不确定了,不确定他说的这句话妥不妥当。他还记得自己失血过多昏迷,昏迷前说的那句话就不是很妥当。

吴邪想了想,又去握了下闷油瓶的手,时间很短,很快就放开了。

“那我们还是以后再说吧。”

闷油瓶说好,等吴邪走了,才看了看自己的手。吴邪的手心与他的手心不同,都是软肉,没什么老茧。既然吴邪说以后,那就以后,就是不知道究竟会到多久以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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