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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20）

张起灵跟着吴邪窝居北京四合院一年有余，但在这一年中，他也并不是完全没事情的，期间出手给吴家底下的一群小崽子擦过几次屁股，都是跟这次差不多，在吴邪的眼皮底下，时间紧迫，快去快回。

他带着人去，话不多，但都是信息量很大的指令，伙计们也不敢有什么意见，总之跟着这位，带上耳朵和手脚就行，想得太多反而不利。

溶洞里地形复杂，每个人都很小心，气氛比较沉闷，直到张起灵突然给吴邪打了那样一个电话。

众伙计：“……”这么近距离长见识，还是有点承受不住的感觉。

张起灵对着吴邪说话是一种语气，对着其他人又是一种语气，对这些伙计，不至于特别凶，但就是平淡到了极致，以至于让听的人都觉得冷。

寒冬腊月本来就冷，跟着一座移动大冰山就更是雪上加霜。

所以大家伙儿都格外的卖力，只想要赶紧的完事儿，越早回去越好。

新开的道比原本的道离里头要近，一行人进去之后，不多时就到了原本藏着血玉髓的洞窟。血玉髓已经搬走了，地面上零散着先前来的人的准备，甚至还发现了一只鞋，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跑丢的。

放血玉髓的是一个石台，在洞窟偏中央的位置，台面打磨得很粗糙，一看就是赶工出来的。现在上面空无一物，旁边的地上倒是有些东西。有人把手电打过去一扫，才发现是几个陶坛，有些碎了，有两个外表上看还是完好的。

张起灵走近看了看，才蹲下身把其中一个好的坛子拿起来，晃了晃，还能听见液体碰撞的声音。

“酒，密封完好，带走。”

旁边就上前一个伙计，把两个完好的酒坛粗粗一包，放进背包里，转身就离开了。

后面也都是相同的程序，伙计们发现了什么，自己能够拿得准主意的，就直接装包里，包里满了的人就出去，拿不准的就请张起灵看，能带的就带走。他们之后又找到了一把精金的短刀，两副全套的金首饰，以及一本烂得一个字都认不清的破书。

再往更深处去，就又到地下河了，想必就算有东西，也在几百年间被河水剐得一干二净。张起灵看了时间，将过了午夜不多远，便带着队伍往回走。临出口时，突然想起了什么，叫了两个人又返回去，打着光抓了两只绿蠼螋，捡了半截钟乳石笋，再次离开。

彻底出来后，才把这个道口用水泥堵死，至于其他还会不会有口子可以进去，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。

第二天吴邪睁眼，张起灵正睡在他旁边，一胳膊横在他身上。

吴邪：“起来！重死！”

张起灵就是装睡，立刻睁眼坐起身，看着吴邪嫌弃完自己，又缩进了被子里。

床脚趴着小满哥，看见吴邪醒了，一下就窜了出去，跑到院子里不知对着谁叫了两声。

吴邪拉着被子盖住自己下半张脸，问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？也不知道叫我一声。”

张起灵给他把毛衣什么的取过来，塞进被子里暖着：“你睡了。”

吴邪：“哼！”

出房门，就只有张富贵还等在堂屋，其他人早就出了寨，全副武装等在车上了。

张富贵也起得早，仔仔细细收拾了一个大蛇皮口袋的行李。他有预感，这回跟着吴邪一起出了寨子，没个几年怕是回不来了。后来看离吴邪起床还早，又去了寨老家与人道别。

寨老见过吴邪后就有所料，见张富贵来登门也不惊讶，也不留念，默默抽了半袋烟，给张富贵拎了三块上好的腊肉和一袋橘子，什么也没说，就把人赶了出去。

吴邪看张富贵神色郁郁，有些好笑，但又觉得不适合笑，拍着他的肩说了句：“屋子留着，没事回来休息。”

张富贵瞥了眼张起灵，“嗯”了一声，扛上行李出了门。

凌儿垭寨东北角这栋张富贵住了几十年的老屋，就这样被一把大链子锁关上了。

吴家的车都是好车，回北京的速度比起来时坐张富贵那辆破车快了一些。他们一路同行到长沙，在市里吃了一顿好的，才分成两方，大队伍去了杭州，张富贵则跟着吴邪回了北京。

这次张富贵不用开车了，但是后排也不会有他的位置。张起灵依旧是蜷缩成一团，枕着吴邪的腿睡了一路。开车的兄弟手臂上一溜的纹身，眉角还有条疑似刀伤的疤痕，却连瞟都不敢往后视镜上瞟。

张富贵坐在副驾驶座上，默默的喝水吃面包打瞌睡，然后想——未必真的有这么凶？

临近北京城时，吴邪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。张起灵被吵醒了，睁开眼醒了醒神，把手掌一伸，吴邪就把手机放上去。

“胖子的消息，连发了三条。”

张起灵把信息翻看了一遍，说：“我不去了，和小满回家。”

吴邪就把手机抢回来，没好气地说：“懒死你得了！说了多少遍了，小满哥小满哥。你不去也无所谓，那人干净，能谈就要先谈。”

张起灵点了点头，又倒回去睡了。

彩云阁里，王胖子站起身给对面的男人倒了茶，才坐回去，脸上露着他能拿出来的最亲切的笑容。

“罗少，价格方面，我这边完全没有问题。”

那男人没喝茶：“王老板客气了，叫我罗珺就好，现在这个风气，咱可不能搞特殊化，少爷公子的，不好听。”

胖子呵呵直点头，从善如流：“那——您那块玉，打算开个什么价？”

自称罗珺的男人抬眼看着王胖子，就笑了。

罗珺长了一张帅脸，浓眉高鼻梁，细长眼，却有一张笑唇，嘴角自然都是上扬的，看着就让人如沐春风，觉得这男人肯定脾气很好。

“王老板，您才是玩古董的行家，我不过是个外行。”罗珺转动了一下手边的茶碗，“这块玉，说实话，我连名字都搞不清，哪里会开什么价？只不过……”

胖子一转眼，连忙问：“只不过什么？”

罗珺：“它到底也是我父亲留下来的东西。”

王胖子顿时语塞。

这罗珺的身份，对于吴邪胖子这些人来说，都是很特殊的。他出身四九城里的大家族，属于百度里法律法规的那类人。这条线是霍家下了死力气，好不容易才扒拉出来的，王胖子背着一个半黑不白的身份对上去，不可说是不心虚。

两人谈到一半，场面有些冷，而罗珺教养极好，看出胖子的尴尬，便自己找了别的话题，和胖子侃起大山来。

十来分钟后，一个身穿旗袍的女服务员带了一个人进来。

王胖子立刻起身，向罗珺介绍道：“罗老板，这位就是我小兄弟，吴邪吴老板。”

为了会见这位人物，吴邪特意回家换了一身上档次的西式长风衣，张起灵怕他路上受冻，又让他把狐毛领子也戴了上去。他脸上带着细框板材眼镜，头发打了胶一丝不苟梳了上去，露出白皙饱满的额头来。

“幸会！罗先生叫我吴邪就好。”吴邪已经习惯见着生人先露笑，他脱下风衣搁在椅背上，在罗珺对面落了座。

罗珺看着吴邪，突然端起那杯已经没有热气的茶，浅浅尝了一口，才轻声说：“也别叫我什么罗先生了，罗珺，很荣幸能认识你，吴邪。”

#好啦第一块玉到手啦#

#搞事情唉……#

#通贩：《列车号PX817》 （《嫁不出去》+《夺神》+《把持不住》）#